狭路相逢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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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只是盯着天花板，时间就会慢得出奇，荣虎重新低下头看手机，发现自己只发呆了一分钟。他倒是很想就这样什幺也不做愣上一整晚，但手机里的消息不能，况且火锅店还有个人在等。

他划开微信，是两个未接电话和一串语音，每条都有一分钟，他捏着眉心闭上眼睛，放大了手机音量。

“荣虎啊，这眼瞅一月了，你最晚别拖到下旬，现在这里老人的子女都接完了，一共没剩下几个……”

“今年的供暖费也没交，等到中旬以后空调也关了，到时候你爸一个人也不是那回事，你说是不是……”

荣虎向下翻了几条，全是一样的内容，院长语气很平和，但他听得反胃。他靠在隔间门上，手在回拨上犹豫了一下，终究没按下去，现在除了想吐，鼻子还有点酸，但他不想在厕所深呼吸，最后只是用手背按住了眼眶。

门口传来了脚步声，荣虎把手从眼睛上拿开，进门的人声音有些耳熟。

“这次这女的不行啊，还是工体那边的好玩。”

说着啐了一口，脚步沉重地走向小便池，一起进门的大概三四人，每个都嗓音浓重。

“哟，老金还去工体了啊。”接茬的听起来像是个小弟，“最近天哥那边生意不忙？”

“在我面前就别天哥天哥了。”一开始那人拉了裤子拉链，“老子顶看不上他。”

几个人都闭嘴了，一阵放水声后，另一个小弟开口问：“天——尤天白那边，这几天没找你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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