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天他也是这样亲你的吗？

-----正文-----

第一次见到季扬时，他十三岁，我二十岁。

他被一群混混初中生围在巷子口，紧拽着的书包被人狠狠扯过，一旁的人嚣张地胁迫他交保护费。

我把他从人群中一把拉过我身后，他抓着我的衣角小声喊舅舅。

第二次见到季扬时，他十六岁，我二十三。

他来机场接机，昔日带着孩子气的五官已然长开，他一笑，整个春天便在他身上苏醒。

我在他家长住，偶尔给他辅导功课，在他累得趴在桌子上睡着时把他抱回床上，也会在暮色渐临的时候去接他回家。

因为姐姐和姐夫工作繁忙，我便花费更多的时间和精力陪伴他。

那年夏天，月季开得很灿烂，阳光落下来时，像是神明在花瓣上洒下了星星。我们在艳阳天骑着单车摇摇晃晃荡过大街小巷，最后停在书店门口，买两杯鲜榨果汁在树荫下悠闲度日；也在心血来潮时追逐暮色和日落，开着车一路驰骋，看太阳西斜。最后把车停在山脚，一边吹着晚风，一边拿出后备箱里的小提琴对着渐起的月色演奏。

我从未觉得自己这样年轻过，好像找到了另一种生活方式，可以任性挥霍热忱，俯仰皆是笑语。

我待季扬是年幼需关照的弟弟，平日对他多是迁就，而季扬也全身心依赖着我，毫无掩饰热切爱意。我在季家住了一年，一直到某天——

那段时间季扬去外地参加了一个比赛，好几天才回来，抵达机场的时候夕阳正映照在巨大的落地玻璃上，让季扬朝我奔来的身影镀上了一层霞光，他满脸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活泼与笑意，不曾减速，只是直直地朝我扑来，我也没有闪躲，只是张大了怀抱接住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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