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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----正文-----

冬风携着大雪吹拂，都是柳絮那般大的轻盈雪团，不出一刻钟，很快很快，将四处盖上了薄薄的白被，像奶奶弄蚕丝，才套起了没几层。终于连潭水都冻住了。天幕澄净得只剩下漫漫飞落的雪，一些光秃的树枝正接着它们。

“外头正下着雪，想去哪儿？”江安年捧着对方的凉手问。

然后他面带笑歪着头凑到绿潭面前。一阵弱弱的冷风刮进来。

绿潭闭着眼说：“上个话题就这幺被你转移掉了，江安年。”

“明天再说吧！”江安年放下了他的手，并撇开脸，看向洞外方向。

“我不喜欢那样聊天，更不喜欢把事情留到明天。”

江安年听完回头，直直盯着他，而两人眼神却无交集。“既然你不喜欢，那就当没有这段对话。我不去提，你也别总想有的没的。”

“我当然没有想！——”绿潭终于擡起了头，手中抓着对方的羊绒衫，目光如镜。

“我知道。”

“我现在哪儿也不想去，就想坐在这洞里。”

江安年便回答说：“那就坐在这里。”

绿潭忽然心中燃起一点火，先对方一步冲出洞去，并回首道：“走，出去吧！”

江安年看他面色不悦，一声不吭抱着自个儿衣服追了出去。

后来他插兜站在水边，对着结冰的潭面脱口寒暄了一句：“先生好，今天我能到这儿想必是有您的功劳在。”

绿潭站在离他五米开外之处，背对着，头低着。赤裸的全身在风雪中净白而又冰冷，乌发正翻动着，江安年有几个瞬间，甚至觉得他就是风雪本身。风渐渐地停了，雪又回复到缓缓下落的架势，柳絮大的雪花团，积成了更厚的白被，有些则成为树枝的白手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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