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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----正文-----

清晨的露水闪耀白光，阿路越过油菜花开放摇曳的田野，将去往市镇的菜市门口长街上摆摊，他小跑去的，没几步，棉布的裤管便被沾湿了。父亲在不远处犁田，母亲在屋内烧柴炖汤。麻雀低低地飞过屋顶上空，散乱的队列被烟囱劈成两半，之后就四散了，两只三只结伴飞掠过弥漫着油菜花香的广阔田地，落单的就停栖在电线上。阿路被高大的油菜花埋没了。

童年时孩子们的乐趣就是躲藏在田野里。

起伏的油菜花之下传递出了铃铛一般的、清脆的欢声笑语，温柔的风像大水蔓延；蜜蜂振着翅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出现，小孩子闻声耸起了肩膀，瞪着眼睛一回头，吓得又跑又叫。最普通的白色蝴蝶在灿黄的花间飞舞停留，忽然一人在花下跑，全部人就都跑起来！蝴蝶扑上了低空，又重找到一朵安静的花然后落下。孩子们从中挤过奔过，便留了满身黄的花粉。他们最后跳上了田埂汇合，每个人脸上、头发上都有灿黄的小花瓣。

阿路深深地嗅着油菜花散发的浓郁香味，想起了自己那些春天的故事。

有只蓝蜻蜓撞在额角。

“现在已经有蜻蜓了吗？”

他自言自语，看着未长大的蓝蜻蜓缓缓飞不见。

扎着两根长麻花的阿玛殷姑娘在边境那头眺望，手指卷着棕黄的发梢，她在矮矮的山头，向平原上的阿路挥摆起了雪白的右臂，柔滑的溜肩上裹着白纱，奶黄色裙摆被山风微微吹拂起，如同绽开的花朵。今天穿的是她妈妈新做的连衣布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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