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城虽说是座城，是他们生死归根之地，但不是禁锢孩子的围城。

-----正文-----

这年夏天燥热，躺在每户人家门口的狗子耐不住热度，吐舌喘息。

柳润生才踏进书店的门槛，蹲守在一侧的大黄撒开脚丫子扑了过来。

七月初，柳家婆娘攒齐了润生的学费，让润生和其他娃娃一齐去城东的学堂上学。有段时日没来文老爹的书店，润生心情雀跃。

三个年头过去了，润生高俊了不少，但和文清比起来，还是矮了一个脑袋。

这三年，南城变化极大，官爷换了一批又一批，城主欺民怕官，婶娘们不再在街边闲聊，柳母告诫润生，若是下学堂早，不能在外耍，要早些归家。

若不是得了柳母的允许，润生今日是不能来书店的。安抚好大黄，润生快步往里走。

“诶，娃娃今日下学早呢，来叔这儿。”文老爹瞧见润生，放下手里的烟袋，瘦若骨柴的指节使了劲在衣摆上揉搓。

变化大的不只有润生一人，文老爹亦然，幼时抚摸润生脑袋的大手变得枯瘦，指甲盖儿被药草染黑，尽管大力擦拭，依旧留有深入骨髓的，药的苦涩味。

“叔，您才舒服了些，这东西还是别抽了，再坏了身体，婶该说您了。”也不知这些烟草药是从哪儿进了南城，文老爹每月都会攒点钱置办快活玩意儿，润生担心，每番都会说上几句。

文母几番劝诫，这快活玩意儿对身体不好，可文老爹每次顺着几句，转身把自己的烟袋藏进怀里，那瘾啊还是没戒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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