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6

-----正文-----

前一夜睡得迟了，早上醒来得晚了些。小橘灯在早上便不亮了，指针指着八点三刻的位置。

左亭岸在阳台抽烟，手臂搭在栏杆上，眺望着远方。

我不喜欢烟味，但我喜欢看左亭岸抽烟，三指将烟嘴递到唇边，轻轻含住烟嘴，接着长长呼出一口烟，雾一般散到空气中，有氤氲的糜烂感。抽烟时他通常是放松的，靠在某处放任烟雾将自己包围，眼神亦茫然或迷离，没有平日的清明了。我总感觉隔着烟雾看他像能看见他的欲望。

他抽烟其实不多，偶尔在塔西面前会吐一两个烟圈逗他玩，在我面前抽得更少。他说抽烟不好，但他有抽烟的生理需求，习惯了时不时抽上一两支，让我别学。

我下床走到阳台，浅淡的烟味侵入我的鼻腔。他也不喜欢闻起来很臭的烟，和他的风度不匹配。

他听见响动回头看我，眼神聚焦到我脸上：“醒了？”他把烟掐灭了。

“嗯，刚醒。”

“今天天气很好，有点晒，你记得涂防晒霜。洗漱完我们就去酒店二楼吃早餐。”

“好。”

“潜水那边我预约了十点钟，你可以慢慢准备。”

潜水的地方离住处不远，接待人员开着小车带我们到潜水的专门地。

做了一系列繁琐的准备工作以后，我背上背着沉重的氧气瓶，脚上穿着脚蹼，和左亭岸并排走向海边。我觉得自己的造型笨重又滑稽，好在左亭岸也一样，只是潜水服装虽然遮挡了他的脸，但没有埋没了他一身肌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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