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一夜没合眼。

她睡在主卧的床上，而我躺在客厅的沙发上，眼睁睁盯着天花板，从夜色翻到天光。每翻一个身，都是从胸口往下灼烧的难耐。

她总能把我逼疯。

清晨六点半，我还是起身了。

明明昨晚心里满是怨气，满脑子都是她那双带着挑逗和轻蔑的双眼。

但手却不由自主地开始熟悉地准备起早餐。

煮水、磨豆、打奶泡，我甚至连她喜欢的音符拉花也没忘。蛋只煎一面，半熟微焦；吐司涂抹得干净利落，花生酱一层不多一层不少。

像回到了大学时我们还同居的早晨。

像她还窝在我怀里、撒娇着不肯起床的那些日子。

一切都太熟练，熟练得像我从未把她放下过。

我将餐盘和咖啡轻轻放在厨房中岛旁，走到主卧门前，犹豫了一秒，才擡手轻敲门。

“苏韵，起来吃早餐了。”

隔了许久，门才打开。她洗漱完毕，顶着微乱的长发缓缓走出，身上还穿着我昨晚的白衬衫，宽大的衣摆随她步伐微微荡起，曲线若隐若现。

我下意识移开了视线。

“我发了短信给卫临了。”我低声说，“祝他求婚成功，也请他帮我向弟妹转达祝福和歉意。”

她唇角轻轻一勾，没有回应那条短信，只是随意坐上了云石岛前的高椅，伸手拿起我刚做好的咖啡。

看到那杯拉着音符的cappuccino，她的眼神闪过一丝难以捕捉的停顿。

“舞团的事，你以后就配合我们就好。”她啜了一口，语气平淡，“你就好好搞你的丧葬业，懂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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