蓝墨咬着他的裤脚、不停地来回拽着,冯易廷缓慢眨动双眼,胸口钻心蚀骨的疼痛让他眼前一明一暗,冷汗浸透了全身、沿着下腭滴落到床面。左手被紧紧攥着,他低下头,虚虚地抚过鬼魂的脸,开口的嗓音无比干哑:「......苍,醒醒。」
脑中野蛮咆哮着的讯号渐渐停息,耳中传来冯易廷的声音,苍睁开眼,视线逐渐清晰,呼吸也一点点地恢复。他不明白刚才仿佛全身被封闭的感觉是什幺,也无法细想脑里出现这些讯息的原因,只是恐慌无止尽地袭来,床边的冯易廷像根救命稻草,他伸出手一把抱住。
冯易廷无暇理会心脏处传来的痛楚几乎要剥夺他的呼吸,只脱力地倒在床面,尽力挪动因疼痛而痉挛的手、轻轻拍抚埋在他胸口的头顶。
环抱他身体的手臂很冰冷,鬼魂的身体没有一丝温度,耸动着肩膀哭得很凄惨,却没有哭泣的声音。苍的一举一动都没有任何声响。
他脑袋迟钝地运转着:为什幺总是听不见苍的声音?就连在记忆转印中也听不见任何出自于苍的话语、哭泣、叫喊、哀鸣,唯有在灵域中,他才能听见那中提琴般的男性嗓音。
蓝墨跳到床上,没有出声、焦虑地望着冯易廷。他勉强勾起嘴角,勉强分出一只手搔搔蓝墨的脖子,又拍了拍牠的头、示意不需顾虑。
冯易廷疼得几乎要理智断线,出了一身冷汗又疲惫不已,一夜无眠的睡意顿时袭卷而来,怀里抱着苍,蓝墨也跳到枕头上来、用前掌擦了擦他的额头。冯易廷累极了,闭上眼没多久便睡了过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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