宴会的后半段,氛围逐渐转向更微妙的格局。
贵族与神使的话题从艺术与魔药转向了预言与政治,谈笑间流露出种种对「神选者」的暗示与探测。亚戴尔清楚,他的每一个表情、每一个回应,都在被仔细观察。
德罗萨子爵本人终于现身。他是一位约莫五十岁的男子,银发整齐束起,双眼如阴影镶嵌的琥珀宝石。他身旁伴着一位身着蓝金长群的女子,额前悬有圆形符文——那是来自白昼之主教会光明教廷的代表,知名的预言司书「伊芙·夏罗缇」。
「亚戴尔·兰卡斯特先生,欢迎来到塔利斯。」德罗萨微笑致意,语气和煦却带着掂量,「你带来的命运风暴,让这座城市的占卜师们都头痛不已。」
亚戴尔颔首应对,语调平静:「命运之线纠缠未解,神的沉默只是更大的讯号。」
伊芙略微侧目,似乎对这番话感到惊讶。她轻声开口:「你是否知道,近十日内,光明教廷内的最高仪式三次失效?而同时期,某些‘封印物’也开始颤动。你到塔利斯的时间,与这一切……完全吻合。」
亚戴尔眉头微蹙。他在雪莉安德早已经历过异象,也曾目睹虚渊残痕。但在这座神祇与神学最密集的城市,一个神选者的存在居然撼动如此深层的神秘结构,这意味着某种规则正在崩解。
「我不是源头,」他轻声说,「我只是命运洪流中的一根针——撕开了遮掩的裂口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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