晨雾自海面升起，冷风穿过甲板，将海水咸涩的气味灌入鼻息。亚戴尔站在蒸汽船「风衡号」的船缘，目光落在远方仍未现形的孤岛。洛里昂则靠在栏杆上，嘴中咬着根糖棒，一如既往地神情轻松。

「你帮我问问伊森，」亚戴尔突然开口，声音低而平静，「除了那座小岛有命运之环的遗迹外，哪里还会有？」

洛里昂一愣，紧接着眼神微微失焦。「老头说——」他的语气变得稍微严肃，「『四国交界——圣地霍尔佛奇，哪里曾是主要信仰命运之环的中心。祂的最早神庙就在那里，直到祂殒落才被遗弃。』」

亚戴尔点点头，心中浮现一幅地图。他知道那片地区如今已被列为危险禁区，长年笼罩在神秘风暴之下，无法靠近。但他也知道——如果那里真有残存的神性器物或知识，他迟早得前往。

「还说什幺了？」他问。

「他说你这家伙现在的状态……已经不能单纯被称为『人』了。」洛里昂眨了下眼，「是神性与人性杂揉后的临界存在，一不小心就会往某一边失控。当然，这句话他说得很委婉。」

亚戴尔没笑，反倒更沉静了。他看着波涛汹涌的海面，仿佛从那晦暗水纹中，看到命运齿轮缓缓旋转。

「我知道。伊森不是第一个这幺说的人。」

「那你怎幺想？」

亚戴尔擡起头，海风吹乱他的头发。他没有立刻回答，而是轻声道：「如果我成为命运之环，世界会更安全吗？还是只不过换了个名字的灾难？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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