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血灯笼：罪人之书》

第二章：罪火初燃

我总以为自己心里的火早就烧光了。

但那晚过后，我才知道，原来心里的火不是熄了，而是被藏进灰烬里，等一个像她那样的人来点。

她叫阿兰。名字不稀奇，长相也不是什幺倾国倾城，可她那副嘴脸——沉默中藏着决绝，谦卑里透着狠意——让我每次看她都像照镜子。

我跟踪她三天。

第一天她送鞋，送给一家专做阴婚的铺子。

第二天她进了一间老宅，宅子里传来婴哭，却没一个活人。

第三天她拿了一个红盒，里面是刚割下来的指甲，一个小孩的。她没哭没笑，只是收好，再把门锁死，像什幺都没发生过。

我知道她不是普通人了。

我看过太多鬼，也杀过不少人。真正恐怖的，不是那些披着皮的妖，而是像她这种活得像死过的人。

那晚她终于开口对我说话。

「你知道为什幺鞋底要用红线缝吗？」

我靠在墙角，嘴里叼着烟。

「因为红线容易沾血，也不显眼。」

她转头看我，点了点头。「对，还有一个理由……是走在黄泉的路上不会迷失。」

我笑了。「那你缝的鞋，是给死人穿的？」

她说：「是给活着却已经死了的人穿的。」

我不知道她是在说我，还是在说自己。但那一刻，我确定一件事——我跟她是一样的东西。不是人，也不是鬼，而是一种该死没死下来的烂魂。

我开始帮她做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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