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神选村》

第十二章：庞大的影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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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一直听见那声音。

不是人类能发出的声音，

不是风，也不是水，

而是从水底深处，

像机械运转，

又像婴儿啼哭，

又像什幺在笑。

细细的，断断续续的，

却规律得让人心底发寒。

村里的人说，那是神音，

是神选夜里，

「神」在挑选要收走谁的信号。

可我知道，

那不是什幺神，

那是诅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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雨终于停了。

天灰得像是一张被阴湿浸透的纸，

空气里还是冷，

但我握着笔记，心里有一团火在烧。

我看见村口的河里，

那条老寻龙鱼的金色背影翻动，

拍碎水面上的月影。

我深吸一口气，

踏进水窖前积水的青石板，

脚底传来冰冷的刺痛，

但我没停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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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你要去哪！」

有人在背后喊，

是那个长老，

他声音嘶哑，充满恐惧，

却不敢靠近我。

我没回头，

只丢下一句：

> 「去结束你们不敢看的东西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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水窖里的水混着血腥味与青苔的腥腐味，

我深吸一口气，

用绳子绑住腰，

将手电筒咬在嘴里，

纵身潜了下去。

水里冰得像刀子，

每一次心跳都疼得让人发疯。

我看见那些漂浮的绿丝线，

在水里闪着微光，

像一条条水蛇，

碰到我时轻轻地缠住，

又像在抚摸，

又像在搜寻入口。

我不敢停下，

顺着破裂的石缝往下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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水里越往下，

声音越大，

那神音不再是细碎，

而是像沉重的鼓声，

和着某种奇怪的笑声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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