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五章

小夜如野兽扑向猎物，指爪带着凌空黑焰。

但下一瞬——

一道身影拦住她的去路。

「小夜，不行！」

是──翎。

她双臂挡在小夜与方曜之间，神情满是惊恐，眼泪已不自觉流下。

「妳不能这样！妳快醒醒──这不是妳！」

小夜煞气暴涨，停滞半秒，嗓音低沉到像野兽低吼：

「让开。否则连妳一并……」

翎不退反进，撑住小夜的肩：

「妳是人。妳不是怪物。」

「妳是我们的朋友──我们信任的小夜！如果连妳都这样杀下去，那我们跟方曜有什幺两样？！」

空气一震，小夜呼吸急促，额头青筋暴跳。

她的手指还停在空中，只要再前进一寸，就能触到方曜，就能把他的血吞噬殆尽……

但她看着翎的脸、看着她眼中的恐惧与哀求……

身后，是苏黎与苍牙的命悬一线。

眼前，是翎为她挡下的理智最后防线。

——她在崩溃与清醒之间摇摆。

小夜杀意不减，眼神空洞、赤红如血，根本听不进翎的话。

「我说过了……谁挡我，谁死。」

她怒吼一声，掌风带着血焰轰向翎！

翎反应不及，被打飞撞上墙面，吐血倒地，连挣扎的力气都没了。

「……妳疯了……小夜……」她睁着眼，气若游丝。

小夜没有停下，她落地、转身，踏上了方曜半瘫的身体，指尖已化作利爪，直刺颈动脉，血管微微跳动。

「你这种人，活着就是污染空气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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