终章：迟来的告白

屋内只点着一盏灯。

凯亚醒来的时候，天色未明，只有昏黄灯影映出他苍白的侧脸与额角绷带。

他眼神尚未完全聚焦，却在看清对面那张脸时，眸色骤然冷了。

迪卢克坐在床边，还穿着未换下的战装，指节泛白地握着一条湿布。他像是连夜守着，连衣角都没干透。

「……你醒了。」

低哑的声音响起，一如既往的克制，却压不住尾音的颤。

凯亚眨了下眼，没说话，只微微移开视线。

几秒后，他才嗤地一笑，声音像被风刮过般轻而凉薄：

「怎幺？现在才想到来找我？」

迪卢克一僵，喉咙动了动。

凯亚却没给他解释的机会。

他转回头，瞳色如冰，淡声道：

「放心吧，我还没死成。」

屋内陷入一阵令人窒息的静默。

只有湿布被拧紧的水声在空气中拉长——迪卢克没出声，只缓缓站起身，像是要替他擦汗。那张脸依旧冷着，却藏不住眼底翻涌未歇的情绪。

湿布一碰上凯亚的额角，他微微一颤，喉头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闷哼。

「别装了。」

凯亚侧过脸，语气还是一贯的轻缓，却带着刀尖似的嘲讽。

「你从来不是为了我。」

那话像是早已准备好的，刻进骨里，只等着清醒那刻吐出来。

迪卢克低下头，手指在半空停住。

他终于开口，声音沙哑如划过烧尽的灰烬：「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。」

「是吗？」

凯亚的笑更淡了些，却比寒夜还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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