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越往里走，暗道愈发深沉，湿冷的霉味随脚步弥漫开来，从石缝中渗出，浓重得几乎让人喘不过气。头顶不时有雨水滴落，落入湖面，水声在寂静中泛起一圈圈涟漪。

凌安提着烛灯走在最前方，灯光映出他清晰的侧脸，神情冷静，仿佛早已习惯这样的黑暗与危险。他脚步稳健，显然对这种环境驾轻就熟。

江璃月紧抓着衣角，小心翼翼地前行，却在踩到一块覆满苔藓的石头时滑了一下，身形一晃。

她还没来得及反应，一只手便稳稳扣住她的手腕，力道不重，却极其稳妥，令人安心。烛火晃动间，她擡起头，对上一双沉静如水的眼。那一刻，她心头一震，先是惊讶于对方反应之快，随后才感到一丝脱险后的安定。

「走路小心。」凌安语气平淡，眉间紧绷的痕迹转瞬即逝。

江璃月耳朵微红，轻轻点头，默默将手抽回袖中，低声说：「谢谢。」

阴影里，凌安睫毛垂落，掩住他眼底的情绪。他唇线紧抿，神色难辨。

巷口站着两名黑衣人，刀柄斜露，黑斗篷垂至脚踝，将整张脸隐在阴影中，浑身透着冷意，让人不寒而栗。

凌安没说话，袖中拈出一枚黑色令牌，抛到二人跟前。令牌坠入手中，沉沉一片，上头的纹路古旧而凶狠。黑衣人低头看了眼，沙哑开口：「请进。」

话音刚落，两人便让开了通道。

凌安收起令牌，转头淡声说：「跟上。」便率先走进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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