血魂池试炼后的第二夜，沈砚难得睡得沉。

或许是过度疲惫，或许是那股自池底带上的语纹能量影响了神识，他在梦里，走入了一个从未见过却又莫名熟悉的地方。

那是一间藏书阁，窗外是盛夏蝉鸣。

他低头看见自己穿着一身雪白儒衣，长发束冠，手中拿着一本《修心录》，纸张泛黄，角落被翻得微翘。

而他对面，是个穿深紫色衣袍的青年。

那人长得很眼熟，却怎幺也对不上名字，只觉得他眉眼之间与某个人……极像。

他笑着看向自己，声音温和：

「你啊，还是像从前一样，看到谁受苦就忍不住出手。」

「这样一定会吃亏的。」

沈砚愣住了，这个声音……他以前听过吗？

「你是……谁？」

对方没有回答，只站起身，走到窗边，望着外头的桃花。

「你已经走远了，比我还远。这一世，我都不知道你能不能回想起来……但无论你变成什幺样，我都会来找你。」

「只要你还记得我曾经救过你一次。」

沈砚心口一闷，梦境突然开始模糊。

「等等，你说我曾救过你？是在哪里……」

但还没说完，整个藏书阁像一页书被人翻过，画面崩塌。

——他猛地惊醒，冷汗湿透后背。

窗外天微亮，魔门外山霭升起，夜还未尽。

他摸了摸额头，梦里那张熟悉却模糊的脸还盘旋脑中。

那人说：「你曾救过我一次。」

但明明他从来记不得这样的场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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