（冷怀川视角）

第一次见到沈砚，是在那个破旧仓库的水泥地上。

他浑身脏兮兮的，脸却白净得过分，像是被人扔进这个世界的错版外星人。

冷怀川原本没兴趣管卧底的长相，这种东西，看一眼杀了、废掉、埋了，这才是帮会逻辑。

可那天，他蹲下来，与那个叫「沈砚」的警察四目相对时，脑海里突然闪过了一个片段——

一张类似的脸，在某个完全不同的世界，挡在他前面，对他说：「别怕，我一定会带你出去。」

那声音陌生又熟悉，像是梦里反复响起，却从未清醒过。

冷怀川收回手，没下杀令。

他说：「带去三楼，看着。」

没人敢问为什幺，因为冷怀川眼里那时已经有了不该有的情绪。

他说服自己，只是出于好玩、兴趣。

可兴趣变成了习惯，习惯变成了执念。

每次开会前他都会问：「沈砚醒了吗？」

每次做决定前，他会想：「他会怎幺看？」

帮内的副手看他变得越来越反常，甚至开玩笑问他是不是恋爱了。

他没笑，他反而沉思起来。

「我在想，他到底是谁？」

冷怀川总觉得这人不只是一个卧底。

那天晚上，他走进三楼客房，见沈砚坐在窗边，正对着一盏没开的灯发呆。

窗外月光落下，将那人整个影子拉长，在冷怀川心头生出某种臆想。

「你知道吗。」他语气低沉，「我一直觉得我以前认识你。」

沈砚没有回答，只是侧过脸，眼神藏得很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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