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卷起副本崩塌前的空气,像从四面八方呼啸而来的呓语。
沈砚站在「语裂核心」的入口前,脚下是龟裂的地面与被撕扯的虚空,耳边传来的,不再是现实声响,而是一道又一道模糊的低语。
他听见有人喊他的名字。
喊得极轻,但极熟悉。
——那是冷怀川的声音,却不是现在跟他在一起的那位。
像是……前一个世界、前一段命运里,他们在即将分离前说过的最后一段话。
「你说如果还能再见……」
「你一定会记得我。」
沈砚猛然睁眼。
他的身旁,冷怀川正伫立于语裂中央,额角沁出细汗,目光直视裂口最深处。
一片漆黑的空间中心,有一本泛著白光的书本正悬浮于空。书页自动翻动,似有笔迹正在上头书写——
不,是「擦掉、重写」。
他们同时向前踏出一步,沈砚伸出手,想碰触那本书的一角。
然而下一秒,脑中如洪水般涌入无数断裂的画面——
——白雪满山的修仙界,他们曾经对峙、曾经共生。
——地狱鬼门前,有人曾喊出「我会为你坠入十八层地狱」。
——又有一人,在语言构筑的世界里,用笔书写天命,只为救回对方。
这些都不是黑帮副本会出现的画面。
是记忆。是来自其他世界、其他副本的残留情感。
冷怀川的手紧握拳,颤抖不已。
他终于低声开口,像是被什幺撕裂开来。
「我……记得你了。」
「你不是属于这里的人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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