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喀嚓——」

裴洛的膝盖重重磕在青石阶上，虚幻的雨水穿透他的身体，在石面溅起透明的水花。他下意识去抓腰间的霜华剑，却发现剑鞘空空如也。

「师父！剑在那边！」白瑛的虚影指向雨幕深处。

断成两截的油纸伞旁，霜华剑静静躺在地上，剑穗的青玉坠子正泛着诡异的蓝光。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，剑身表面凝结着一层薄霜——那分明是寒毒的征兆！

裴洛走过去握剑的瞬间，眼前的暴雨骤然静止。悬浮在空中的雨滴映出千万个破碎的画面：凌匀接任联盟盟主的典礼、白露在丹房炼出灵枢玉吐血倒下的瞬间、裴清远独自擦拭霜华剑的背影……

「这是…记忆的回响？」裴洛的指尖刚触及剑柄，所有雨滴突然倒流回天空，四周景象再度变换。

这次他们站在一座金碧辉煌的大殿里。凌匀——现在应该称他为凌虚子了——身披紫金盟主袍，独坐在高位上饮酒。殿内空无一人，只有他的倒影在琉璃地砖上无限延伸。

「敬您，师父。」

凌虚子对着空气举杯，酒液从杯沿溢出，淋湿了胸前绣着的七星纹。「如今整个修真界都在我脚下…」他的指尖抚过案几上陈旧的剑穗，正是当年裴清远送他的出师礼。「为什幺您还是不肯看我一眼？」

凌虚子手中把玩着蓝色的蠕虫，这是用他从活人之血反向炼制而成。他用寒髓蛊超越了白露，是他的最高成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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