冰冷的地板黏着我的肌肤，空气中混杂着消毒水和他身上好闻的木质香调。凌晏的房间一尘不染，像个从未有人居住的样品屋。他赤着上身，仅用一条丝质的短裤，靠在床头，手中握着一杯威士忌，冰块与杯壁碰撞，发出清脆的响声。

他看着我，眼神没有一丝波澜，像在审视一件刚被送来的、未经开封的货物。他的目光从我裸露的肩膀，一路滑到我微微颤抖的双腿，最后回到我的眼睛上，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、近乎残忍的弧度。

「楚冥修的狗，终于学会不用牵绳，自己跑来主人这里了？」

他放下酒杯，缓缓向我伸出手，不是拉我，而是用指尖勾住了我的下巴，力道不大，却不容抗拒，将我的脸擡起，迫使我与他对视。

「告诉我，是他让妳来的，还是妳自己……犯贱？」

「你别忘了，柳吟的心脏在我身上。」

我的话音刚落，凌晏脸上那抹残忍的笑意瞬间凝固。他勾着我下巴的手指猛然收紧，力道大得几乎要将我的骨头捏碎。他眼中那片死寂的深海掀起了滔天巨浪，愤怒、痛苦、和一丝丝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恐惧，交织成一张将我彻底笼罩的网。

「妳……再说一遍？」

他的声音低哑得不成样子，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，带着血的气息。他俯下身，脸庞几乎要粘贴我的，那双充血的眼睛死死锁定着我，仿佛要将我整个人吞噬殆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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