领悟了承相术的本质，素相看待周遭的目光悄然改变。她不再仅仅是被动地感受情绪、偶然触发承相，而是开始主动地去「阅读」身边流动的「存在」。

这日午后，陵暄因前朝事务暂时离开，静室周围的守卫依旧森严，却少了那份令人窒息的紧迫感。素相坐在窗边，目光落在庭院中一名正在洒扫的年老宦官身上。那宦官驼着背，动作迟缓，面容模糊得如同千万宫人中随处可见的影子，几乎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。

她心念微动，没有试图去承相他的脸——那或许只是一张饱经风霜、布满皱纹的普通面容。她将意念聚焦于更深层的东西，聚焦于那老宦官在周围环境中的「存在感」，那如同背景噪音般微弱、几乎被所有人忽略的「影序」。

奇妙的感觉涌现。在她的「视野」中，那老宦官周身仿佛环绕着一层极淡的、几乎与空气融为一体的灰色光晕，如同他存在的轮廓线，微弱且不稳定。她尝试着，将一丝极细微的意念，如同无形的丝线，轻轻触碰那道灰色光晕。

没有剧烈的能量波动，没有脸庞的扭曲变化。但下一刻，那老宦官原本迟缓的动作似乎顿了一下，他下意识地擡起头，有些茫然地环顾四周，仿佛感觉到了某种难以言喻的注视。他原本几乎隐没于环境中的身影，在素相的感知里，那圈灰色的光晕似乎…凝实了微不足道的一丝，让他从完全的「背景」中，极其轻微地凸显了出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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