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今晚你就不要走了，好不好？”

-----正文-----

方敬河冷脸侧眼一掠，玄关左手边的木质柜上摆着日历，上面不少圈画痕迹，都是万崇山点滴留下的。

他总爱做这些小事，美名其曰是尊重生活仪式感。

这月二十八号，万崇山在下面标注：敬河生日，宜搬家、嫁娶。

方敬河擡手用力把日历朝下盖在柜面，砰的一响。

偏偏这时川川动得厉害，即使力气轻微，让方敬河觉得不痛不痒，小家伙也确实在翻来覆去，稍扰得他心烦意乱。

“听话。”

方敬河顺着那动静抚了几下，小家伙似察觉到爸爸的坏心情，很快安分不闹了。

他在客厅里坐了会儿，也不知是在等谁。

直到老旧小区里散步、玩闹的人声近无，他才起身去洗漱，把浪费了的一个钟抛却脑后。

洗了头出来，方敬河惊觉室内没开空调，家里冷得离谱。

真是要被宠坏了。他顿在客厅中央面无表情，第一次觉得自己就像丧失了日常生活的自如与克己，总心安理得地要依赖谁。

他跑遍家里的里里外外，把窗门紧闭，开制热空调，通身的悚然这时才回暖。

不想先睡下，方敬河把吹风机拿到客厅用，勉强把头发吹了个半干，就随手把万崇山放在茶几上的那本《准爸爸的孕期指南》拿来翻看，上面不止是大段的科普文字，还有不少万崇山的笔记，时凌乱时端正，大概是每时每刻每地在翻阅，方敬河越揭页越觉眼花缭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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