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陪你和川川多活几年。”

-----正文-----

电话铃响起时，屋内漆暗不可视，两人还在睡。

来者不厌其烦，几乎响了半分钟还没挂。一只修长的手带着欲醒未醒与下意识的小心翼翼，探过枕边人，摸到了床头柜上微震动的手机。

临近两三点两人才睡下，一入冬几乎把良好的作息丢得七零八落。

昨晚又是跨年夜，特殊日子特殊对待。

要说也奇怪，方敬河除了怀孕伊始反应颇大，入了第四个月就基本安安稳稳，从身体到心情都还算不错。焦可婕不止一次夸川川听话，说不定是个特乖顺懂事的女宝宝。

万崇山拿了手机，支肘半撑起上半身，睡眼惺忪看了眼时间，才七点四十九分。

他正要接听，一旁伸来一只手将手机夺走。

转头看过去，方敬河扶额，嗓子里透着淡淡的倦，“……是方仲庭打来的。”

这下好了，两人困意全无。

方敬河接起电话，低低招呼了声，“爸。”

“你还知道我是你——”

甫一接听，早等得不耐的方仲庭拔高了嗓音回话，说到一半，他又想起上一次与方敬河闹得不快是因为什幺。

从那天后，只要是他在家，就再不见其他方家人。连仆人都带了些沉默的不情不愿。

他事后也想过，是不是自己对两个儿子打得重了点、语气太刻薄了点？

稍一停顿后，方仲庭话里带了些很明显的别扭，“算了。我不是因为这些小事来打电话给你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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