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公，你真好。”

-----正文-----

回程路上，方敬河将车窗降下半掌宽。

呼啸冷风将发吹得半乱，飞速闪掠而过的黄灯予他脸侧一轮模糊光晕。

万崇山看着，觉得他穿戴齐整却像被揉皱、摔碎，剩一腔无法粘接的零落瓷片。

他无声回了口凉气，伸手探过方敬河身前去将车窗上关，“冷，别吹得头疼。”

“我以为他会变的。”方敬河仍将头侧向那边，“没想到真是我的‘以为’……”

如果不是你和川川，我会不会还要被这样的家庭氛围困缚二十年、三十年，甚至终生？

即便方家氛围从前至今一直严谨，方敬河从未在外表达过自己对原生家庭的厌恶。

他是还算容易知足的人，他承认家庭家业给他带来了足够优越的生活，所以即便有多幺羡慕万家，他也从不轻易对提供这一切给他的家人表达自己的杂念。只是还债、还债，幻想自己终有一天逃脱方仲庭的掌控。

说浅些，是他想在家里护住爷爷、妈妈还有小池。

而终究他与方仲庭是血亲关系，从何分离？

直到他回过神来，发现自己早被困缚，早被同化，早与方仲庭创造的种种产生了利益连结，那时已太迟了。

就像陷进一片浊海，再无处可逃。

“没关系。”

我把你从那样的境地里带出来了。

方敬河回过头看他。

万崇山凑向他说，“我们已经结婚了，往后是我们自己在过生活，相爱、情愿，就够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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