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里，裴硕靠在剧团小屋的床边，手里握着那封泛黄信纸。

他原本不相信梦境会带来什幺，却在闭上眼的一瞬间，整个人仿佛跌入了某个过去的舞台。

那是他从未见过，却无比熟悉的场景。

——灰尘飘浮的图书馆舞台、昏黄灯光洒落的阶梯教室、以及那个总是背对着他书写的身影。

他听见笔尖在纸上摩擦的声音，安静又专注。

「……你来了。」那个人低声说。

他转过头，露出清俊的轮廓。

那不是沈砚。

却与沈砚，有着惊人相似的气息。

那是记忆深处，某个本不该存在的人——林知远。

裴硕走近一步，那人微微侧头，声音有些模糊不清。

「其实我们不是第一次见面……你忘了吗？」

「我……」裴硕开口，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。他从未见过这个人，却好像在无数梦里，与他无数次对视。

教室的墙上贴满未完成的剧本草稿，纸张边角被风轻轻翻动。

「你一直在逃避。」林知远说，「但你知道，你是故事的一部分，不是观察者。」

「我只是……想保护他。」裴硕低声说。

「那你为什幺躲在副本里？」那句话击中了裴硕心中某个角落。

「因为我不知道……如果不是我，他还会选择谁。」

林知远笑了，那笑容不是讥讽，而像是一位旧友的谅解。

「他会选你，只要你不再逃避——也不要扮演我。」

「他会知道的，他一直都知道。」

那人轻轻地退入光影中，身影模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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