意识像是被抛入了幽黑无底的古井,冰冷、黏稠、死气沈沈,方回挣扎得越猛烈,反而越陷越深。每一次尝试浮出,都伴随着一阵又一阵让人胆寒的压迫,像有无数双看不见的手从黑暗深处伸来,拉扯着他的四肢、脊骨与脑神经,要将他彻底拖入那个永不见光的死地。
他不知在那里滞留了多久——一瞬,还是永恒?
直到,有什幺微弱的东西,在那死海般的黑暗中颤巍巍地亮起。那是一道光痕,极细、极淡,却真实存在。
方回的眼皮仿佛被泥石压镇,沈重到骨。他用了几乎要撕裂五脏六腑的力气,才勉强掀开一道缝隙。刺眼的光瞬间涌入他酸胀欲裂的眼球,光晕摇曳、重影交叠。他看不清,只觉四周泛着一种黄白交错的昏光,仿佛陷在某个时光错乱的梦境中。
痛。首先浮现的是痛。
后脑仿佛被巨物重击过,肿胀、闷痛,一跳一跳地传来沈闷回响。脖颈僵硬,全身骨节如被活生生拆解又错乱拼装。尤其喉咙,干裂得像是塞了满口砂纸。胃里空得发寒,却依旧翻涌着灼人的酸意。
他艰难地偏过头,视线终于稍微聚焦。
是烟熏火燎的旧木横梁,顶上糊着剥落的老报纸。墙角一张插着香灰筷子的陶碗,底下似乎还有一张写满朱红符文的黄纸。熟悉的苦涩药草味与浓郁的香灰气混合在空气中,那是祖宅偏房特有的味道。
就在这时,一声沙哑的惊呼在他耳畔炸开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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